双面

半个月前代替负责人去进行大创中期答辩,近期出来了评审结果,答辩很好,项目由省级升级为国家级。只是,队伍名单里面没有我的名字。负责人说系统上是正常的,她会询问相关老师,查找清楚原因。

这不由让我想到一个问题。“功成不必在我、功成必定有我”,是中学阶段写作时候常用的句子,那时候看到各种无私奉献的事迹,心生敬佩,如今回头看,才发现这是多么难得和可贵的事情。

我曾经看过一本书,介绍二战时期的著名间谍。情报人员,特务,地下工作者,这是在灰色地带游走的特殊角色,是隐没在黑暗里的战士,很多人在战争结束后被自己深爱的国家、民众误解,至死都没有迎来平反。当牵连着风筝的线断掉,风筝该如何证明自己还是最初那只纯白的纸鸢。可怖的折磨,和监禁、拷打、侮辱一起,竭力摧毁一个战士的信仰。他们会后悔么?

《三体》里面,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章北海,他的角色歌《夜航星》里,有这样几句歌词

我是星,利剑开刃寒光锋芒的银星,绝不消隐,不回顾永难再折返的故园的光阴。

我是星,我院投身前途未卜的群星,为梦长明,让希望做我无声永存的墓志铭。

点燃星,亲手点燃黑暗森林的火星,蒙昧初醒,而我却轻声告别这新生的黎明。

“没关系,都一样的。”

参加大创的初衷是希望在感兴趣的领域增长经验,借助实验和项目锻炼本领。如果此时有人来告诉你,你可以实现初衷,但不会获得存在过的证明——只有少数人知道你的存在,波澜跌宕都只在你的心上留下沟壑起伏。你的感受是什么样的?

我可能会想知道为什么,即使是他人的疏忽致我之失,那没有及时觉察的我亦负有责任。如果我只把它当做出卖劳动力等价交换一个头衔的功利之举——坦白讲,我最初确实这样想的——我或许会很难过,就像之前那样,我死死盯住结果,把过程中的所有痛苦当做折磨去经受,当结果付之一炬,我会在对痛苦意义的追寻和对不公命运的迁怒中把自己也撕碎。

而现在,我的回答是,“没关系,都一样的。”

不过,上文的话题仍然值得探讨。背负污名,众叛亲离的地下工作者,被所拥有一切的抛弃的人儿,会质疑自己的信仰么?说穷得只剩下爱了,痛苦到只剩下信仰了,若血雨腥风皆因之而起呢?入得此门不回首啊。当食利者用奉献精神压榨剥削你的善良热血,顺利时掩盖你的付出,挫折时将你推出来担责,你还可以保持这样的初心么?

好的故事总是一样的,在这样的矛盾性中,我的灵感再次得到了启发。

教育

母亲上次打我是在我初二,我早恋被抓,成绩倒退。我跪下,她扇我耳光。再早一些好像是小学,我弄丢了校服费之类的费用,一张五十元纸币。而她刚开完家长会,看到我令人恼火的期中成绩,于是我接受了童年时代最深刻难忘的一场暴揍(悲)。

晚上给小朋友上课,见到了恨铁不成钢的妈妈,和眼泪汪汪、抱头求饶的孩子。

小朋友说好累,不想上课、不想补习、不想写作业;妈妈骂孩子一点都不自觉,这么不争气,到底是想干嘛?

我心疼小孩儿,也理解家长,也是到了这样的年纪。

我的孩子——我会怎么教育她呢?如果她与生俱来就是好动活泼、难以专注、无法接受应试的高压教育呢?我想,我应该使她拥有选择的底气,我不想让她觉得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

嗯,真是复杂的问题,还是不要陷入这种假设性的命题里为妙。

罪与罚

杀人犯与妓女,超人理论与高尚心灵的碰撞,渎神者在圣母前的忏悔·。

我提起你的黄色执照,问你继母是否打你,你是否爱她。我试图激怒你,想从你身上挖出一点恨意,一点和我一样的黑暗。可你却说她“善良慷慨”。你谈起她的不幸,甚至为曾拒绝给她活领而懊悔万分。 我残忍地预言她很快会死,你的付出毫无意义,你的弟妹将是永远的负担。

你抓着我哭喊“不“我追问你未来的计划,你一无所知,只有一片茫然的善良。 贫穷是罪过,我逼视着你贫穷而善良,是罪无可赦! 我甚至恶毒地预言,你妹妹的未来她终将走向和你相同的道路。

你终于激动起来,喊道:“上帝不允许!”我抓住你的肩膀,摇晃着你,“上帝就允许了你身上的惨事发生!”

我用最理性的逻辑诘问你——若他全能且至善,苦难何存? “上帝能否阻止苦难?若愿而不能,非全能;若能而不愿,非至善;若全能且至善,苦难何存?”

索尼雅,这个道理你不懂吗? 你只是发抖,像风中残烛。那一刻,我所有的理论、所有的傲慢在你纯粹的、承受着的苦难面前土崩瓦解。我认为那些强者不及你万分之一。我扑倒在地,亲吻你的脚。

“我不是向你下跪,”我声音沙哑,“我是向人类的全部苦难下跪。“

人外与Schizophrenia

许久之前见到一组从youtube转载来的系列视频,讲解各类千奇百怪XP的心理学、社会学成因。

比如人外这种设定

①审美上的新奇感,充满神秘与威慑,也增加了叙事的可能性;

②人与非人之他者间的互动,超越传统伦理的情感形态,非人躯壳提供的安全的心理距离,让我们能将关于孤独、认同、禁忌之爱的复杂情感投射其中;

③非人者的边缘属性也在社会层面上存在隐喻,其行为让人思考理性与欲望(文明与野性)的边界。

广义的人外,是一种在 “人”的躯体上进行“非人化”的注释与改造,比如异常的生理构造表现,或者固定附属物(如面具、披风、义肢),或者精神异常(精神分裂症、妄想)。

提到精神异常,《罪与罚》里的罗佳,根据暗示伏笔,其实是有精神疾病的,只是陀氏写作之时西方现代医学对精神疾病的认识尚不成体系化,所以并没有明确指出。

我最近正好在在学习精神类病,思考了一下,我认为他有偏执型精神分裂,表现为夸大妄想与幻觉(犯罪前);PTSD,双向情感障碍,存在木僵和解离症状(犯罪后)。从文学和精神心理学角度都值得研究。

监狱

上周的整体情绪并不好,现在也不开心。我是否要选择记录呢?表达权是我拥有的最后权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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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无法坦然说出“我想要”,“我错了”,无法表达“讨厌”与“喜欢”的强烈感情——或许,我认为,这是不稳重、不体面、不成熟的?

我过早地模仿大人,以至于当我真的长成大人,我已经无法再做回小孩儿了。

或许,我是真的很想要那个玩具,真的想出去和小朋友一起玩耍的;或许我也是喜欢追剧、玩游戏、追星、聊八卦,喜欢放假和聚会的;或许我也是喜欢认真打扮、到处游玩、拍照上传到社交媒体获得夸赞的;或许我也是想要变得优秀、想要获得胜利的。我那时怎会觉得这些是挥霍和庸俗——这些是人之常情啊,宝贝。正如你所渴望的美,那种无相无形的、至真至善的、美的感觉,这些依旧是一种美的体验与感受。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拥有,所以强制疏远以维系自我的价值感么?

巨大的惯性,已经使我无法回头了。我羞涩又惊惧,怯懦而别扭,您要是让我现在走到人群里,我准会装成一言不发的哑巴。

我端详我的肉体,它不够健美,不够有力量,它臃肿而迟滞。镜子和镜头是我的恐惧的反射,是回避的根源。闷热的夏天,当我在浑浊的镜子前拍下自己的身体,我想,我需要一件外套,遮住所有。我讨厌自己的胸,讨厌过于肥硕的臀部,讨厌一切不和谐的肉,更讨厌的是因之而来的所有自卑和欺侮。我需要的是强而有力的身体,自由而轻盈。

可我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呢?在这之前的那个春天里。频繁的失眠,呕吐,不规律的饮食,完全按下暂停键的运动。当人越缺什么,便会越重视什么。我不停在文字里写到,要把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,是因为我那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它们。远离人群,我是泡在自己眼泪里烂醉如泥的怪物。

这是借口吗?告诉我。为你的下坠开脱。

停止自我苛责,停下来吧。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你无法重返过去。您瞧,您又开始喋喋不休了。是在逃避什么吗?

不,您不要误会,我只是希望讲清楚这件事,因为我需要解决问题。宣泄情绪之后必须要解决问题。这是我最难以启齿的不安,是我数次试图改变却无果的处境。

我需要

  • 锻炼自己的身体和心灵,让身体跟上心的步伐,让自信的行为先于自信的感觉;
  • 对恐惧使用脱敏疗法、暴露疗法和半暴露疗法;
  • 建立良好的饮食、运动、睡眠习惯,获取正向反馈。

它虽不完美,可陪我走了这么远的路,也一直会陪着我。

多给它一些宽容和爱吧,我恳求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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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

上周:跑步2次,练舞1次,实验2次,家教7.5h,见习1次;考急诊+和琪总一起回忆试题;没有应季衣服穿了,买了加绒内胆一件和裤子一条。

这周主要是准备病原资料和六级考试,还有我的生日。

我在想给自己一件什么生日礼物,还没有考虑好,或许,是一份可以坦然说出“我想要”的自我许可。

生日快乐,我最亲爱的ri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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